<羅斯福路>

 

玉兒走在人來人往羅斯福路上,她看看四週的東西,心在說:‘很久很久已沒有在這兒逛,這兒變化不少,人多了,而且以往有的店已不再,她走呀走呀走,來到一間時裝店停下來,她記得多年前這是一間咖啡店,她與友人曾在這兒咖啡聊天,她不知這兒何時變了一間時裝店。’這時,突然有一個男人很迷失地碰到她,把她弄跌在地上。男人一邊扶起玉兒,一邊說:‘小姐,你沒事嗎?’玉兒抬起頭看看這個男人,說:‘你,你是。’她流淚了。男人說:‘原來是你,你何時來了台北?我們很多年沒見,你還好嗎?’玉兒說:‘川,川,是你。’玉兒原本是一個很堅強的女生,除了川外,她遇到什麼事不會哭,那管她曾面對死亡,也不會哭。這時,玉兒看到川,她實在不能控制自己,她擁抱著川哭個不停。川說:‘玉兒,不要哭,對你身體不好的,我不想你有事,不要哭啊!去我家坐下再說吧。’玉兒說:‘不好,我怕你太太誤會。’川說:‘太太?我還沒結婚呢!爸媽年紀大,已逝世了。大哥和大嫂已回自己的家住,現在只有我一個人住。’

 

玉兒跟著川回家時,川突然拖著玉兒的手,說:‘我對不起你,我對不起你。’玉兒緊握川的手,不發一語。她的視線不停看著四週的事物,恍似熟識,又恍似陌生。當來到一間咖啡店前,玉兒說:‘我們能進去喝咖啡嗎?’川說:‘好。’進了咖啡店後,玉兒選了多年前他們一起坐過的位置坐。玉兒說:‘這店現在還是這個樣子,一點也沒變。你還記得多年前我們為何會選這店喝咖啡嗎?’川說:‘那天是我生日,我們在附近看完電影後,來這兒喝咖啡,而且這兒近我家,我們喝了咖啡後,你跟我去家的停車庫拿車,我送你回酒店,那晚你還說想去我家看一下,我說太晚了,爸媽睡了。我除了對不起你,我還對不起爸媽,他們本來有一個很好的兒媳,可是我,我實在太不該,我媽當年雖然沒見過你,但她喜歡你。’玉兒說:‘川,你喝完了沒有?我們去你的家吧!’

 

他們一路走,玉兒仍是一邊看四週的事物,她說:‘那晚雖然黑,但這兒的景物到現在我有一點依稀印象。’川說:‘轉眼間,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,你還記得,很棒。’

 

玉兒在川的家坐下來,她說:‘這些家具是新的嗎?’川說:‘以往的已破了,這些已買了幾年了。’玉兒說:‘你的頭髮全白了,那年你只是白一點,而且你也胖了。’川說:‘你仍是一樣美,沒有一點白髮,你瘦了,有一段時間你胖的,現在像我剛認識你的身型,看來你精神不錯。你最近好嗎?’玉兒說:‘我發了很多電郵給你,你沒看嗎?’川說:‘有,我一直有看你的電郵。但你在電郵沒說細節,我知有些事你不想我知,而我一直不想跟你說我的現況,因為我怕你擔心、難過,而且我知你很愛我,你如知我近況,你一定放棄所有去幫我,但我不想這樣,很不想,你本可以擁有一個好的環境和愛人,我憑什麼使你過不好的生活?’玉兒說:‘川,不要這樣講好嗎?’川說:‘愛本來不應自私,當年你向我表示時,我不是叫你找合適你的人嗎?以你的素質,你真的可以擁有很多美好的人和事物,而不是我這個什麼也不成的人。’玉兒說:‘不,你早已是適合我的人,否則我不會愛你那麼多年。我已多年沒來台北了,我快退休,這次我打算來台北找一個合適的地點開公司,其實這十年我已和朋友開了一間公司,我只是當兼職,閒時給錢意見,賺點生活費。’川說:‘不錯,你找到地方沒有?’玉兒說:‘沒,我公司是做創作生意的,我不用市中心,也不想在鄉村,因為我有時要見客人,我不熟台北,也不懂開車,我怕我不懂坐車。’川說:‘你在台北的公司有多少人?’玉兒說:‘只有我一人,最主要的工作不在台北做,給回我的朋友做,我只是在這兒找生意上的伙伴。多年前我不是已開始寫書嗎?現在有點名氣了,我不是一個全職作家,我只偶然出書,這次我也順道來這兒創作。’川說:‘若只有你一人,不如在我家開公車吧,你若不嫌棄,用我的房間,我搬去爸的房間好了。’玉兒說:‘不,因為不方便,你們只是朋友,而且多年沒見,我怎能搬去你家?’川說:‘你還記得多年前你與我許下的承諾嗎?我們現在實現好嗎?’玉兒說:‘讓我想一想。’川說:‘你不愛我了?’玉兒說:‘愛,但現在的感覺己不是二十年前的,讓我想想吧!’川說:‘嫁給我吧!嫁給我好嗎?我要彌補過去所有的錯,其實那麼多年來,我的心沒離開過你,只是我沒用,我實在太沒用。我本來想賣掉這兒,你知不知為何我不賣掉?’玉兒說:‘你想搬去那兒居住?現在你為何不賣掉這兒?’川說:‘有一段時間我賺了很多錢,我已在北縣鄉郊地方買了一所大房子,因為怕你寄東西來,沒有人收,我怕下一個業主不願幫我收你寄來的東西,所以我不賣掉這房子,是我沒用,我沒告訴你我新的地址,現在是哥哥暫住,要是我搬去的,他會搬回自己的老房子。’川這時立即跪下從袋裡掏出一隻戒指,說:‘玉兒,嫁給我吧!這戒指我已買了多年,二十年前我已買,只是一直沒送給你。玉兒,做我的太太好嗎?’玉兒說:‘川,…。’

 

玉兒在台北發展不錯,有一天,她跟川說:‘我想去你在北縣的房子住,你還記得我有一篇文章,男女主角在一個市效居住,男的教屋內設計,女的幫男的,他們還在前園種了一點東西。’川說:‘我記得,我記得那文章,你終於答應我了,可是我們二人現在年紀老了,你看你,你最近也有白髮了。’玉兒說:‘川,我已退休五年,你的頭髮變銀了,很美,我愛銀髮。我該休息了,我不打算把生意也搬去你那房子,我不再做生意了,我只會繼續偶然寫小說,我要好好與你一起,那麼多年不停繞圈,我很累,很累。’川把玉兒摟在懷裡,玉兒流淚了,川用手幫玉兒拭眼淚。

 

第二年春天,玉兒與川一起搬去川在北縣的房子住,搬前,川不讓玉兒接觸房子。玉兒看到屋前的花園種滿了嬌嫩的玫瑰花,他們進到房子後,玉兒開心得吻了川,說:‘你還記得我年輕時喜歡什麼,你還記得以往與我一起時的所有。這房子是上帝給我的人間天堂,謝謝你,謝謝上帝。’這房子的後園可以看到海,這海的味道沒半點鹹味,而且景色與玉兒唸的大學的環境差不多。玉兒在這兒放了一張藤製的搖椅,每天她與川下午在這兒一起午睡,直到黃昏,他們便在這兒做飯。這一年,他們二人活得很開心。第二年的春天有一個下午,川摟著玉兒睡,玉兒突然打了一個震,川問玉兒有沒有事,玉兒的身體突然全身冰冷了,她狠心起留下川。川把玉兒葬在前園的玫瑰園裡,他跟玉兒說:‘我的玉兒,不論多少生,我也要做你的伴侶。’過了一星期,川因為傷心過渡,與玉兒一起了。他哥哥的兒女把川與玉兒放在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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